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Site Manager
癌症楼 - 第二十八章处处是单数(1)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p{text-indent:2em;}列夫·列昂尼多维奇刚回到医院里,科斯托格洛托夫就断定,这是个有实干精神的男子汉。由于无所事事,在巡诊时奥列格便细心观察他。显然,这项小帽子扣在头上时他是从来不照镜子的;这双手臂长得出奇,有时握成拳头插进前面不开襟的白大褂口袋;这嘴角的收缩,似乎想吹口哨;尽管他看上去力气很大而又十分威严,但在跟病人谈话时却很风趣——这一彻使科斯托格洛托夫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很想跟他谈谈,向他提几个问题,而这些问题又是此地的女医生当中谁也不能或不想回答的。但是这些问题没有机会向他提出,因为巡诊的时候,列夫·列昂尼多维奇除了自己的手术病人谁也不理,经过照光病人的床位时只当那里空着;在楼梯上和走廊里任何人跟他打招呼,他都只是微微点个头,但脸上始终摆脱不了心事重重的表情,而且他总是来去匆匆。有一次,在谈起一个干了什么事而先是抵赖、后来承认的病人时,列夫·列昂尼多维奇呵呵笑道:“到底改7宗!”这就更触动了奥列格。因为这个词儿的这层意思并不是每个人都明白,也不是任何人都会用的。近来,科斯托格洛托夫在医院里徘徊比过去少了,同外科主任相遇的机会就更少。但是有一回他亲眼看见列夫·列昂尼多维奇打开手术室隔壁一间小屋锁着的门走了进去,这意味着那里肯定没有别人。于是,科斯托格洛托夫敲了敲涂了色的玻璃门,把它打开。列夫·列昂尼多维奇刚刚来得及在屋子中间推——一张桌子跟前的凳子上坐下,但已经在写着什么。他侧身而坐的姿势意味着他不打算在这里待得太久。“是您?”他抬起头来,好像并不感到奇怪,其实脑子里还在考虑下面再写什么。大家任何时候都没有空!性命攸关的问题需要在一分钟内做出决定。“对不起,列夫·列昂尼多维奇,”科斯托格洛托夫倾尽自己所能,努力做到彬彬有礼,这种表情是他所独有的。“我知道您很忙。可是除了您,我实在没人可以请教……只占用您两分钟的时间,可以吗?”外科医生点了点头。他还在考虑自己的事,这很明显。“由于……对我正在采取激素疗法,肌肉注射合成雌酚,剂量为……”科斯托格洛托夫采用他引以为荣的做法:用医生的语言、学医生的一丝不苟同医生谈话,以此唤起对方对他的开诚布公。“我想了解的是:激素的作用是否有积聚性?”接下来的时间已不由他掌握了,他默默地站在那里,俯视坐着的外科医生,由于自己身材细长而显得有点佝偻。列夫·列昂尼多维奇皱紧了额头,渐渐把注意力转过来。“不,不会的,看来不应当有,”他回答说,但口气并不干脆。“可我,不知怎么的,觉得有积聚性,”科斯托格洛托夫继续往下问,仿佛他希望有积聚性,再不然就是对列夫·列昂尼多维奇不怎么相信。“不,不会的,不应当有,”外科医生还是那么回答,没有把话说绝,也许因为这不属于他的领域,也许因为他还没来得及使思想从别的事情上转过来。“我迫切需要了解,”科斯托格洛托夫的眼神和口气似乎带有威胁的味道,“经过这种疗程,我是否会完全丧失……咯……这么说吧,涉及女人问题的那种机能?……还是仅仅在一定时期内如此?打过去的这些激素会不会离开我的身体?还是永远留在我体内…或者,过了一段时间,也许可以采用注射同性激素的方法去消除……”“不,我不主张这样做。不可以。”列夫·列昂尼多维奇望着这个头发黑而蓬乱的病人,但首先看到的是他那道引人注目的伤疤。他想像这道砍痕刚出现时的样子,想像如果这是刚刚送到外科的一例外伤该怎么办。“可您问这干什么?我不理解。”“您怎么不理解呢?”倒是科斯托格洛托夫不理解这里有什么不可理解的。也许,这位忠于医生职守、有实干精神的人,只能劝病人从命?‘它不理解吗?”这已经超过两分钟的时限,也超出医生同病人之间的关系了,但列夫·列昂尼多维奇却带着立刻为科斯托格洛托夫所注意到的那种谦虚态度,突然压低了声音,不打官腔,像对老朋友似地说:“听我说,难道生活的花朵全在娘儿们身上?……要知道,这种事总会使人极其腻烦……而且只会妨碍正经事儿。”他说得十分诚挚,样子甚至很疲倦。他想起自己在生活中最紧要的时刻缺乏冲劲儿,说不定正是因为精力被这种事耗费了。然而,科斯托格洛托夫不能理解他的话!奥列格现在无法想像那种感觉还会是腻烦的!他的头机械地向左右两边摇晃,眼睛也视而不见:“可我这一辈子再也没有更正经的事儿了。”没有,肿瘤医院的规章制度里并没有订人这样的谈话!——病人不得向医生(何况还是其他科的医生)质疑有关人生意义的问题!那位足登高跟鞋、走起路来全身扭动的娇小的外科女医生,向门内探了探头,问也不问就走了进去。她没有停下便径直走到列夫·列昂尼多维奇跟前,把一张化验单放在他面前的桌上,自己则倚着桌子(奥列格从远处觉得她似乎紧贴着列夫·列昂尼多维奇),并且,什么也不称呼他就说:“请听我说,奥夫季延科的白血球是1。”她的松散的头发仿佛散发出淡淡的棕红色烟震在列夫·列昂尼多维奇的面孔前蒸腾。“这有什么办法呢?”列夫·列昂尼多维奇耸了耸肩膀。‘“这不是正常的白血球增多。这说明他有炎症,应当用爱克斯光照射加以抑制。”于是她又说这说那,不停地说。(的确,她的一只肩膀就贴着列夫·列昂尼多维奇的胳膊!)列夫,列昂尼多维奇才写了几个字的纸徒然放在那里,蘸水钢笔倒转过来夹在手指中没有用处。显而易见,奥列格应当知趣地退出去了。酝酿了很久的一次谈话就这样在最有意思的节骨眼上被打断了。安热莉娜回过头来,不明白科斯托格洛托夫还呆在这儿干什么;但是列夫·列昂尼多维奇也从她头顶上往这边瞧,眼神里带几分幽默。他脸上那无以名状的表情使科斯托格洛托夫下了决心把谈话继续下去:“列夫·列昂尼多维奇,我还想问一下:您听说过一种叫做恰加的烨树菌子吗?”“是的,听说过,”对方相当情愿地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您对它怎么看?”“很难说。不过我料想,有个别的肿瘤可能对它敏感。比如说胃部的肿瘤。现在莫斯科掀起了一阵恰加狂。据说,方圆200千米以内的菌子全被采光了,树林里别想找到。”安热莉娜从桌旁把身子站直,拿起那张化验单,带着鄙夷的神情,还是那样我行我素,一路摇摇摆摆而去,姿态倒挺动人。她走了,然而他们起先的谈话情绪已被破坏:问题尽管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回答,可要再回过头去讨论女人会给生活带来什么,毕竟不太相宜。不过,列夫·列昂尼多维奇向他投来的这轻松愉快的目光,以及他这十分平易近人的态度,鼓励着科斯托格洛托夫提出自己准备好了的第三个问题——这同样不是鸡毛蒜皮的事。“列夫·列昂尼多维奇!请原谅我的冒昧,”他歪着脖子晃了一下脑袋。“如果我说错了,请别介意。您……”他也眯缝起一只眼睛,把声音压低,“您…有没有到过那永远唱歌跳舞的地方?”列夫·列昂尼多维奇活跃起来了:“到过。”“这会是真的!”科斯托格洛托夫喜出望外。没想到同是天涯沦落人!“那您是触犯了哪款?”“我不是触犯了法律。我是自由人。”“啊,自由的人!”科斯托格格托夫感到失望。不,他们的遭遇是不同的。“您是根据什么猜到的?”外科医生好奇地问。“根据一个词儿:‘改了宗’。不,您好像还说过别的‘行话’。”列夫·列昂尼多维奇笑了起来:“改也改不了。”论遭遇他们虽然并不一样,但比刚才有了较多的共同之处。“在那里待的时间长吗?”科斯托格洛托夫不拘礼节地问。他甚至挺直了腰板,不再看上去萎靡不振。“大约有3年的时间。复员后被派去的,怎么也脱不了身。”其实他不必补充。但他补充了。那岂不是光荣而崇高的工作!但为什么正派人认为有必要加以解释呢?看来,人身上毕竟有这种根深蒂固的指示器。“担任的是什么职务?”“卫生处长。”啃嘿!原来同杜宾斯卡哑夫人一样充当生与死的主宰。不过,那位夫人是不会作这样的表白的。而这个人却离开了那里。“这么说,您在战前就已经医学院毕业了?”科斯托格洛托夫像牛类似地粘上了一连串的新问题。其实他没有必要这样做,这纯粹是他在递解过程中养成的习惯:利用打开和关上送饭小洞门的几分钟时间,了解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身世。“您是哪一年出生的?”“不,我是念完4年级的时候,志愿上前线当军医的,”列夫·列昂尼多维奇站起身来,离开没有写好的纸,很感兴趣地走到奥列格跟前,用指头按了按、摸了摸他的伤疤。“这是在那边留下的吧?”“嗯”“缝得很好……不错。是囚犯中的医生缝的吗?”“哎!”“您不记得他姓什么吗?是不是科里亚科夫?”“不知道,那是在押解过程中。那个科里亚科夫是触犯了哪一款而坐牢的?”奥列格此时又缠上了科里亚科夫,急于把他的情况打听清楚。“他坐牢是因为他父亲曾是沙皇军队的一位上校。”但就在这时,那个眼睛像日本人、头上有一顶白色冠冕的护士进来叫列夫·列昂尼多维奇到换药室去。(自己的手术病人最初几次换药,他总是亲自察看。)科斯托格洛托夫又驼着个背沿走廊徐徐而行。又是一篇由虚线勾勒出轮廓的传记。甚至可说是有了两篇。其余的可以凭想像去加以补充。到那里去的人竟有着那么多种多样的原因……不,他考虑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己躺在病房里,走在走廊上,在花园里散步,不论是自己身旁的人还是对面走来的人,大家都一样是人,无论是他还是你,都不会想到把对方叫住,说:“喂,把你的领襟翻过来!”一点不错,那里有一枚秘密组织的徽章!这说明他是那里面的人,有过接触,一起干过事儿,了解内情!他们究竟有多少?!但是要使他们任何人开口就难上难。从外表什么也猜不透。瞧,藏得多么严实!要是有朝一日女人成为累赘,那是多么荒唐!难道人会堕落到这种程度?这简直不可想像!总的说来,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列夫·列昂尼多维奇并没有那么坚决地否定,让人足以相信他的话。应该认识到,一切都已失去。一切……科斯托格洛托夫似乎觉得,原来被判处的刑期现在改为无期徒刑。他还可以活下去,只是不知道活着的目的是什么。他忘了自己要到哪里去,在楼下走廊里愣住了站着不动。从离他3个房间的一扇门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穿白大褂的人,腰部极为纤细,一下子就能被认出来。薇加!她正向这边走来!他俩之间的直线距离没有多远,只消绕过靠墙的两张病床。但奥列格没有迎上前去,有一秒钟可以考虑,还可以再考虑一秒钟,再等一秒……从那次巡诊后,3天来她一直冷冰冰的,忙着干事,没有向他没过友好的一瞥。起先他心想——见她的鬼去吧,他也可以不理她。向她解释还作揖他可不愿……但毕竟于心不忍!不忍伤她的心。对自己也不忍。难道此刻要像陌生人那样擦肩而过?他有什么过错?这是她的过错:在打针的问题上欺骗他,希望他不幸。这应该是他不能原谅她!她看也不看对方(但是看见了!)走到他身旁,奥列格违背自己的意愿,用仿佛悄悄请求的声音对她说:“薇拉·科尔尼利耶夫娜……”(语调很别扭,但他自己觉得舒服。)这时她才抬起一双冷冰冰的眼睛,看见了他。(说真的,凭什么他要原谅她?……)“薇拉·科尔尼利耶夫娜……您不想……再给我输点血吗?”(似乎有点屈辱,但毕竟觉得舒服。)“您不是拒绝接受输血吗?”她还是以不宽容的严峻态度望着他,但某种不信任在她那双可爱的咖啡色的眼睛里颤动了一下。(算了,按她自己的看法,她并没有过错。在同一所医院里毕竟不能像冤家仇敌似地相处。)“那次我觉得挺好。我愿意再来一次。”他脸上洋溢着微笑。与此同时,他的伤疤显得有点弯曲,但也显得短了些。(眼下先原谅她,以后总能弄清楚原因。)看她的眼神毕竟似有所动,也许是一定程度的噢悔。“明天也许会有血浆送来。”她好像还扶着一根无形的柱子,但这柱子似乎正在她手下熔化和弯折。“不过一定要您给我输!必须您来输!”奥列格真心诚意地要求她。“否则我宁肯不要!”她回避这一切,努力不再看他,摇摇头说:“看情况再说。”于是她就走过去了。她很可爱,不管怎么说,很可爱。不过,他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既然注定要服无期徒刑,他在这里还谋求什么呢?……奥列懵懵懂懂地立在通道上,回想自己这是要上哪儿去。对了,他是要去看看焦姆卡!焦姆卡躺在两人一间的小小病房里,但另一个病人已经出院了,新病人要明天从手术室送来。暂时只有焦姆卡一个人住在那里。腿被截去已经一个礼拜了,最初的火焰也已经燃烧完。手术正在成为往事,可是腿还像先前一样存在似的,仍在继续折磨着他。焦姆卡简直可以感觉到截去的那只脚的每个脚趾的搏动。焦姆卡看到奥列格,像看到胞兄一样高兴。以前同室的病人确乎有如他的亲人。一些女病号还送了些吃的东西给他,放在他床头柜上,用餐巾盖着。而医院外面,不可能有人来看他和送东西来。焦姆卡仰卧在床上爱抚着他的那条腿——其实剩下的只是大腿的一部分,再就是缠在上面的一大堆绷带。但他的头和手都能随便活动。“赔,你好,奥列格!”他握住奥列格伸过去的手。“来,坐下谈谈。病房里怎么样?”焦姆卡离开的楼上那间病房,对他来说是已经习惯了的天地。楼下这里的护士和护理员都是另一些人,规矩也不一样。她们老是吵架,斤斤计较谁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病房里有什么可谈的,”奥列格望着焦姆卡瘦削得厉害、显得很可怜的面孔。两顿上好像被挖出了两道槽,眉毛上部、鼻子、下巴似乎被辗压和削尖了。“还是老样子。”“那个干部还在那里吗?”“还在那里。”“瓦季姆呢?”“瓦季姆的情况不怎么样。金子没有弄到。现在正担心出现转移。”焦姆卡皱起了眉头,像是谈起自己的弟弟:“真可怜。”
或许您还会喜欢:
高尔夫球场的疑云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2
摘要:我知道有这么一则已为人所共知的铁事,它的大意是:一位年轻作家决心要把他的故事的开头写得独具一格、有声有色,想借此引起那些读腻了声色犬马之类文章的编辑们的注意,便写下了如下的句子:“‘该死!’公爵夫人说道。”真怪,我这故事的开头倒也是同一个形式.只不过说这句话的女士不是一位公爵夫人罢了。那是六月初的一天,我在巴黎刚办完了一些事务,正乘着早车回伦敦去。 [点击阅读]
1408幻影凶间
作者:佚名
章节:4 人气:2
摘要:一迈克·恩斯林还站在旋转门里面的时候就看到了奥林——多尔芬旅馆的经理——正坐在大堂里厚厚的椅子上。迈克心里一沉。要是我让律师一块儿来就好了,他想。哎,可现在为时已晚。即使奥林已经决定设置重重障碍,想办法不让迈克进入1408房间,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总有办法对付他的。迈克走出旋转门后,奥林伸出又短又粗的手走了过来。 [点击阅读]
万延元年的足球队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2
摘要:死者引导我们我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醒来,寻求着一种热切的“期待”的感觉,摸索着噩梦残破的意识。一如咽下一口要以烧着你五脏六腑的威士忌,这种“期待”的感觉热辣辣的。我心中忐忑,摸索着,企望它能切实重返体内。然而这种摸索却永远都是徒劳枉然。手指已没了气力,我只好将它们并拢起来。分明觉出自己全身的骨肉都已分离。迎着光亮,我的意识畏葸不前,这种感觉也正转化成一种钝痛。 [点击阅读]
个人的体验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2
摘要:鸟俯视着野鹿般昂然而优雅地摆在陈列架上的精美的非洲地图,很有克制地发出轻微的叹息。书店店员们从制服外衣里探出来的脖颈和手腕,星星点点凸起了鸡皮疙瘩。对于鸟的叹息,她们没有给予特别注意。暮色已深,初夏的暑热,犹如一个死去的巨人的体温,从覆盖地表的大气里全然脱落。人们都在幽暗的潜意识里摸摸索索地追寻白天残存在皮肤上的温暖记忆,最终只能无奈地吐出含混暧昧的叹息。 [点击阅读]
人是世上的大野鸡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2
摘要:坑地阵亡战士纪念碑四周长满了玫瑰。这是一片茂密的灌木林。杂乱丛生,小草透不过气来。白色的小花开着,像纸一样卷起。花儿簌簌作响。天色破晓,就快天亮了。每天早上独自穿过马路去往磨坊的路上,温迪施数着一天的时光。在纪念碑前,他数着年头。每当自行车过了纪念碑后的第一棵杨树,他数着天数,从那儿他骑向同一个坑地。夜晚,每当温迪施锁上磨坊,他又数上一遍年头和天数。他远远地看着小小的白玫瑰、阵亡战士纪念碑和杨树。 [点击阅读]
今天我不愿面对自己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2
摘要:第一章我被传讯了。周四上午十点整。我总是经常被传讯:周二上午十点整,周六上午十点整,周三或者周一。几年就像一周似的,我感到惊讶的是,夏末一过,冬天又即将来临了。在去有轨电车的路上,结着白色浆果的灌木丛又从篱笆上垂挂下来了。像下面被缝上的珠光纽扣,也许一直长到地里,或者就像小馒头。对转动鸟嘴的白色鸟头来说,这些浆果太小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到白色鸟头。想得人直犯晕。 [点击阅读]
他杀的疑惑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2
摘要:最早发现山桥启太郎死去的,是山桥的夫人佐代子。那天,山桥从早晨起就失去了踪影。其实,说“从早晨起”还不正确。山桥离开自己家的时候,是前一天晚上9点以后。他从公司下班回家,吃了晚饭以后,说有一些东西要写,便去了附近当作工作室的公寓里。山桥在学生时代起就喜欢写诗歌和小说,还亲自主恃着一份《同人》杂志,屡次在文艺类杂志的有奖征稿中人眩对他来说,写作几乎已经超越了纯兴趣的阶段。 [点击阅读]
偷影子的人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2
摘要:有些人只拥吻影子,于是只拥有幸福的幻影。——莎士比亚爱情里最需要的,是想象力。每个人必须用尽全力和全部的想象力来形塑对方,并丝毫不向现实低头。那么,当双方的幻想相遇……就再也没有比这更美的景象了。——罗曼·加里(RomainGary)我害怕黑夜,害怕夜影中不请自来的形影,它们在帏幔的褶皱里、在卧室的壁纸上舞动,再随时间消散。但只要我一回忆童年,它们便会再度现身,可怕又充满威胁性。 [点击阅读]
冤家,一个爱情故事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2
摘要:第一章1赫尔曼·布罗德翻了个身,睁开一只眼睛。他睡得稀里糊涂,拿不准自己是在美国,在齐甫凯夫还是在德国难民营里。他甚至想象自己正躲在利普斯克的草料棚里。有时,这几处地方在他心里混在一起。他知道自己是在布鲁克林,可是他能听到纳粹分子的哈喝声。他们用刺刀乱捅,想把他吓出来,他拚命往草料棚深处钻。刺刀尖都碰到了他的脑袋。需要有个果断的动作才能完全清醒过来。 [点击阅读]
吉檀迦利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2
摘要:冰心译1你已经使我永生,这样做是你的欢乐。这脆薄的杯儿,你不断地把它倒空,又不断地以新生命来充满。这小小的苇笛,你携带着它逾山越谷,从笛管里吹出永新的音乐。在你双手的不朽的按抚下,我的小小的心,消融在无边快乐之中,发出不可言说的词调。你的无穷的赐予只倾入我小小的手里。时代过去了,你还在倾注,而我的手里还有余量待充满。 [点击阅读]
Copyright© 2006-2019.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