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星际战争 - 第一部 火星人入侵-第九章 火星人开战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在我记忆里,星期六是令人提心吊胆的一天,也是令人困倦的一天。天气又热又闷,据说气压时高时低,变化无常。一整夜我几乎没有合眼,不过妻子倒睡得安稳。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了。早饭前我走到花园里,站着倾听,但公共用地方向除了一只云雀飞翔外,没有一丝动静。
  送奶人照常来了。一听见马车的辚辚声,我便走到侧门去打听最新消息。送奶人告诉我
  ,头天夜里军队包围了火星人,而且还准备架起炮呢。这时候,我听见一阵熟悉而又令人放心的汽笛声,那是一列火车向沃金开去。
  “不到万不得已,”送奶人说,“是不会消灭他们的。”
  我看见邻居在果园里干活,便同他闲聊了一会儿,然后漫步回到屋子吃早餐。那是一个极平常的清晨。邻居认为,当天军队就能俘虏或者消灭火星人。
  “真遗憾,他们不让人接近,”他说,“真想知道他们在另一颗星球是怎么活下来的;没准我们会从中学到点什么。”
  邻居走到篱笆面前,递给我一大把草莓,他这个人既然是个园艺迷,送自己种的水果也大方。他在递草莓的同时,还提到拜弗里特高尔夫球场附近松树林在燃烧。
  “据说,”他说道,“另一个天赐之物坠落在那儿——共有两个了。其实一个就够了。等事情平息后,这片地可要保险公司赔大钱啦。”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很为自己的绝妙幽默得意。他说松树林还在燃烧,并且指给我瞧那边弥漫的烟雾。“由于松叶和草皮积成了厚厚的土壤,松树林下一定会烫得好多天不能下脚。”他说,然后便哀悼起“可怜的奥格尔维”来。
  吃过早饭,我没有去工作,而是步行到公地去。走到铁路桥下面,我遇见一队士兵,估计是工兵,头上戴着小小的圆军帽,上身穿着污迹斑斑的红色卡克,没有扣上,露出里面的蓝衬衫,下身穿着黑裤子,脚穿齐小腿肚的马靴。他们告诉我任何人都不得越过运河。于是我抬头沿公路向大桥望去,看见一名卡迪根纵队的士兵在那儿站岗。我和工兵们聊起天来,告诉他们头天晚上我目睹火星人的情景。工兵谁也没有见过火星人,而且对火星人也一无所知,于是他们没完没了地向我问这问那。他们说,并不知道是谁授权出兵的;他们估计骑兵卫队司令部发生了争执。一般而言,工兵的文化素养比步兵高得多,只见他们讨论起这场可能会打响的战斗的种种独特条件来,头头是道的。我向工兵们描述了一番“热光”,他们自己之间便开始讨论起来。

  一名工兵说:“建议穿防护衣爬上去,向他们发动猛攻。”
  “顶屁用!”另一名说,“有什么东西能防得住这种‘热光’呢?不给烧焦才怪呢!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沿着地面爬近,然后挖一条地道。”
  “去你的地道吧!你三句话不离地道,干脆变成兔子算啦,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这么说来,他们没有长脖子吗?”第三名工兵猝然问道,他是小个子,皮肤黝黑,抽着烟斗,一副沉思状。
  我又描叙了一遍。
  “章鱼,”他说,“我叫他们章鱼。说到打鱼人——这次可是同章鱼作战的勇士呀!”
  “这样去结果那些怪物就算不上屠杀了。”第一位说话人说。
  “干吗不开炮,把那些家伙消灭,万事大吉呢?”黑皮肤的小个子士兵说,“谁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来?”
  “炮弹在哪里呢?”第一位说话人说,“时间来不及了。我的主意是速战速决,马上行动。”
  他们就这样争论不休。听了一会儿,我就离开他们,向火车站走去,尽量多买些晨报看。
  然而,我可不想唠叨那个漫长的上午与更漫长的下午来烦读者。对公地我连瞧上一眼都没有机会。因为甚至连霍塞尔和乔布汉姆的教堂塔楼都被军方接管了。我向士兵打听情况,他们都一问三不知;而军官们呢,显得既忙忙碌碌,又神秘兮兮的。我发现,有军方的保护,镇上人又高枕无忧了。我第一次听植物学家马歇尔讲,公地上的死者中有他的儿子。士兵们让霍塞尔郊外的居民锁上自家的房门,离开家园。
  我在前面讲过那天异常闷热,所以下午2点左右我回家吃午饭时,十分困倦;下午便冲了个冷水浴,清爽一下。4点半左右,我又到火车站去买晚报看,因为晨报对斯滕特、亨德森、奥格尔维等人的遇害情况轻描淡写,很不确切。不过,该知道的我全知道了。火星人压根儿没有露面。他们似乎在巨坑里忙碌,锤击声响个不停,烟火冲天,几乎不断,显然,他们正在加紧备战。报纸上充斥着“再次尝试与火星人联系,但仍不奏效”之类的陈词滥调。听一名工兵讲,所谓发信号,是由一个人呆在坑道里,举起一根长竿,竿上挂着一面旗帜。火星人对这种信号不屑一顾,就好像我们对牛的哞哞叫声充耳不闻似的。
  我得承认,看见那一切军事装备,那一切战前准备行动,我激动万分。脑子里幻想出十多种打败侵略者的战术,又重温血洒疆场、立功建业的童年梦想。当时我觉得那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火星人龟缩在巨坑里只有挨打的分。

  大约3点开始,彻特西或阿顿斯通方向炮声阵阵,轰隆隆响。我得知,军队正在炮击第二只圆筒所落在的那片正在闷燃的松树林,希冀在那东西打开之前就把它炸毁。然而,到了5
  点左右,一门野战炮才被运到乔布汉姆,用来攻击火星人的第一只圆筒。
  傍晚6点左右,我和妻子坐在别墅里,一面喝茶,一面热烈地讨论笼罩在我们头上的战争风云。这时候我听见从公共用地传来一阵沉闷的爆炸声,紧接着枪声大作。哗啦一声巨响接踵而至,近在咫尺,震撼大地。我急忙来到草坪上,看见东方学院周围,树林顷刻之间浓烟滚滚,烈火熊熊,学院旁边那座小教堂的塔楼土崩瓦解。清真寺的尖顶荡然无存,学院的房屋顶仿佛遭到了百吨大炮的轰击,只剩下残垣断墙。我们家的一座烟囱也仿佛挨了一炮,给打飞了,一大块碎片咣当落在屋檐上,炸成一团火红的碎片掉在我的书房窗户下面的花坛上。
  我和妻子一时惊呆了。随即我回过神来,意识到既然东方学院被扫荡掉了,那么梅伯里山腰一定处在火星人的“热光”火力范围内。
  于是,我二话没说,抓起妻子的胳膊,就往路上跑。然后,我叫出女仆,告诉她别为那口箱子乱叫乱嚷了,我亲自上楼去替她取。
  “咱们可能不在这儿住了。”我说。话音未落,公地上又开了一阵火。
  “可咱们上哪儿去呢?”妻子吓得六神无主。
  一时我也束手无策。突然间,我想起了我的表兄住在皮头。
  “皮头!”我大声叫道。
  妻子掉过头朝山下望去。人们纷纷走出家门,惊慌失措。
  “咱们怎么去呢?”妻子问道。
  我向山下眺望,看见一队轻骑兵从铁路桥下面冲过去,接着其中三位疾驰穿过东方学院敞开的一道道大门,另外两位下马来,开始从一家跑到另一家。树梢上烟雾腾腾,升上天空,阳光射过烟雾,呈血红色,给万物洒下一道怪异的绚丽光芒。
  “就呆在这里,”我说,“没事的。”说完我拔腿就朝斑狗酒店奔去,我知道主人拥有一辆马车。我觉察到,稍过片刻山这边人人都将撤离,于是我甩腿飞跑。跑到酒店,发现他在那里,对自家屋后面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一个人背向我站着,在跟他讲话。

  “我必须要一个英镑,”店主说,“而且没有人驾车。”
  “我给你两个英镑。”我从陌生人的肩膀伸过头去说。
  “为什么呢?”
  我接着说:“而且半夜我就把车还回来。”
  “天哪!”主人说,“干吗这么着急。我可没有敲竹杠。两个英镑,半夜还车,对吗?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三言两语解释我得离开家,就把马车租到手了。当时我还不觉得情况危急,主人也应该离开他的家。我很谨慎,当场拿到车,驾到公路上,交给妻子和女仆看管,自己立即冲回家,收拾些贵重东西,诸如盘子之类的。这时候房子脚下的山毛榉树林在燃烧,公路两旁的木桩一片通红。我正在收拾细软时,一名下了马的轻骑兵跑过来,挨家挨户吆喝,催促人们离开。我用桌布包好贵重物品,提着走出大门,只见那位轻骑兵跑过去了,便对他大声呼喊:
  “有什么消息?”
  轻骑兵转过身来,定了定神,吼了一句“从一只环状盖子之类的东西里爬出来了”什么的,接着又向山腰那座房子跑去。突然,一团黑烟掠过公路,将他隐没了。我跑去敲邻居家的门,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已经锁上房门,带着妻子上伦敦去了,敲门只是宽一宽心。随即我信守诺言又返回家中,取出女仆的箱子,提上公路,扔到马车车尾女仆的身边,然后我抓起缰绳,纵身跳上妻子旁边的驾驶位上。转眼之间我们就将浓烟与嘈杂抛在身后,沿着梅伯里山对面山坡向老沃金疾驶而去。
  前面路的两旁躺着静静的麦田,灿烂的阳光下,梅伯里客栈的大字招牌在空中摇晃。我看见医生的马车在我前面疾奔。到达山脚时,举头仰望我们离开的地方,只见滚滚黑烟吐出股股红色的火焰,直冲云天,向东边绿树投入浓厚的阴影。浓烟向东、向西远远地蔓延——先蔓延到东面的拜弗里特松树林,继而到西面的沃金。路上处处是人,朝我们的方向疾跑。耳边传来嗒嗒的机枪声,掠过酷热、寂静的天空,微弱但却清晰,随即又沉寂了,还有断断续续的步枪声,劈里啪啦地响。显而易见,火星人在其“热光”射程范围内,将一切都变成大火。
  我驾车是外行,一上路眼光就不离马的左右。当我回首眺望时,第二座山已经遮蔽了黑烟。我策马扬鞭,放松缰绳,让马飞奔,一直跑到位于我们与那战火硝烟之间的沃金和森德,在沃金与森德之间追上并超过了医生。
或许您还会喜欢:
巴黎圣母院英文版
作者:佚名
章节:78 人气:2
摘要:维克多·雨果(VictorHugo),1802年2月26日-1885年5月22日)是法国浪漫主义作家的代表人物,是19世纪前期积极浪漫主义文学运动的领袖,法国文学史上卓越的资产阶级民主作家。雨果几乎经历了19世纪法国的一切重大事变。一生写过多部诗歌、小说、剧本、各种散文和文艺评论及政论文章,是法国有影响的人物。 [点击阅读]
苏菲的世界
作者:佚名
章节:52 人气:2
摘要:话说我对哲学产生兴趣是在研一时的自然辩证法课堂上。那是位颇为娘娘腔的老教授,本行研究人脑和意识,业余时间教授自然辩证法和自然科学史。不像其他政治课老师只晓得照本宣科,这老头有相当牛逼的学术基础,从古希腊哲学的朴素唯物主义,讲到近现代一系列科学危机,一贯而至,娓娓道来,一面精彩轻松的讲解着各种科学定律,一面逐步揭开科学背后的思辨踪影;当然作为一位老右愤, [点击阅读]
小银和我
作者:佚名
章节:142 人气:2
摘要:——和希梅内斯的《小银和我》严文井许多年以前,在西班牙某一个小乡村里,有一头小毛驴,名叫小银。它像个小男孩,天真、好奇而又调皮。它喜欢美,甚至还会唱几支简短的咏叹调。它有自己的语言,足以充分表达它的喜悦、欢乐、沮丧或者失望。有一天,它悄悄咽了气。世界上从此缺少了它的声音,好像它从来就没有出生过一样。这件事说起来真有些叫人忧伤,因此西班牙诗人希梅内斯为它写了一百多首诗。每首都在哭泣,每首又都在微笑。 [点击阅读]
地狱镇魂歌
作者:佚名
章节:93 人气:2
摘要:没有人知道创世之神是谁,但他(她)创造了整个世界,创造了神族和魔族,还有同时拥有两个种族力量但是却都没有两个种族强大的人族,也同时创造出了无数互相具有不同形态的异类族群,在把这些族群放置在他的力量所创造的领地中之后,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创世之神便离开了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下落。 [点击阅读]
无人生还
作者:佚名
章节:71 人气:2
摘要:varcpro_id='u179742';varcpro_id='u179742';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新近离任退休,现在正在头等车厢的吸烟室里,倚角而坐,一边喷着雪茄烟,一边兴致勃勃地读着《泰晤士报》上的政治新闻。沃格雷夫放下报纸,眺望窗外。列车奔驰在西南沿海的萨默塞特原野上。他看了看表,还有两小时路程。 [点击阅读]
我弥留之际
作者:佚名
章节:59 人气:2
摘要:朱厄尔和我从地里走出来,在小路上走成单行。虽然我在他前面十五英尺,但是不管谁从棉花房里看我们,都可以看到朱厄尔那顶破旧的草帽比我那顶足足高出一个脑袋。小路笔直,像根铅垂线,被人的脚踩得光溜溜的,让七月的太阳一烤,硬得像砖。小路夹在一行行碧绿的中耕过的棉花当中,一直通到棉花地当中的棉花房,在那儿拐弯,以四个柔和的直角绕棉花房一周,又继续穿过棉花地,那也是脚踩出来的,很直,但是一点点看不清了。 [点击阅读]
哲理散文(外国卷)
作者:佚名
章节:195 人气:2
摘要:○威廉·赫兹里特随着年岁的增多,我们越来越深切地感到时间的宝贵。确实,世上任何别的东西,都没有时间重要。对待时间,我们也变得吝啬起来。我们企图阻挡时间老人的最后的蹒跚脚步,让他在墓穴的边缘多停留片刻。不息的生命长河怎么竟会干涸?我们百思不得其解。 [点击阅读]
盛夏的方程式
作者:佚名
章节:64 人气:2
摘要:1只需一眼,就能看到从新干线转乘在来线的换乘口。沿着楼梯上到月台,只见电车已经进站,车门也已经打开。车里传出了嘈杂声。柄崎恭平不由得皱起眉头,从最近的车门上了车。盂兰盆节已经结束,父母也说过应该不会太挤,可电车里却几乎是座无虚席。车里那一排排四人合坐的包厢座位上,几乎全都坐了三个以上的人。恭平在车厢过道里走过,想要找一处只有一两个人坐的座位。合坐在座位上的,大部分都是一家人。 [点击阅读]
董贝父子
作者:佚名
章节:63 人气:2
摘要:我敢于大胆地相信,正确地观察人们的性格是一种罕见的才能(或习惯)。根据我的经验,我甚至发现,即使是正确地观察人们的面孔也决不是人们普遍都具有的才能(或习惯)。人们在判断中,两个极为寻常发生的错误就是把羞怯与自大混同——这确实是个很寻常的错误——,以及不了解固执的性格是在与它自身永远不断的斗争中存在的;这两种错误我想都是由于缺乏前一种才能(或习惯)所产生的。 [点击阅读]
三个火枪手
作者:佚名
章节:77 人气:2
摘要:内容简介小说主要描述了法国红衣大主教黎塞留,从1624年出任首相到1628年攻打并占领胡格诺言教派的主要根据地拉罗谢尔城期间所发生的事。黎塞留为了要帮助国王路易十三,千方百计要抓住王后与英国首相白金汉公爵暧昧关系的把柄。而作品主人公达达尼昂出于正义,与他的好友三个火枪手为解救王后冲破大主教所设下的重重罗网,最终保全了王后的名誉。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