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紫阳花日记 - 发觉 4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丈夫是不是已经觉察到这一情况了呢……或许现在还在勉强地运转着。
  突然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谁打来的呢?急忙拿出一看,是从医院打来的。值班的护士报告说,正在进行康复治疗的病人突然病情恶化倒下去了。
  医疗诊所原则上周六和星期天都不开门,只有康复部门,因为每天有人要来做理疗,所以每天营业。
  一般腰痛颈椎痛的病人都用牵引疗法,骨折的病人和高龄患者因为四肢僵硬,一般都以理疗为主,倒下的那个病人是个七十五岁的老汉了。
  像往常一样沐浴运动完以后,从浴池中上来时,患者突然觉得眼前发黑,叫了一声难受,就倒了下去。
  "神智清醒吗?"
  "刚开始时会稍有点头,现在好像是进入睡眠状态。"
  "好的,我马上就去。不要动他,让他安安静静地躺着。"
  在电话里做完指示后,省吾将刚读到一半的日记合上后,放回到妻子的床下,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衬衣和裤子后就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停车场在地下,省吾的凌志和妻子的奥迪a4的车位紧挨在一起。妻子的奥迪a4已经开出去了。
  省吾钻进自己的凌志,一直朝新宿驶去。
  从广尾到新宿的医院,星期天路上不塞车的话,只要二十分钟便可抵达。
  一边驾驶着车子,省吾一边思考着刚才的日记,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是呀……"
  在日记本里妻子记下了丈夫不协助做家务,不肯接送孩子,按我现在这样的情况根本不可能。纵然是休息在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来个急病人,可以说是每天在家随时随地等候召唤。
  无法直接向妻子发泄的一股怒火,全在车子里自言自语地发泄了。一会儿就到了医院所在的大楼。
  进了电梯,一直上到七楼。一进诊所门,护士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立即给他披上白大褂,直接进了理疗室,只见患者仰面朝天地躺在墙根下。
  省吾很敏捷地检查了患者的脉搏和呼吸,又用听诊器听了一下,没有发现异常,再呼唤了几声"今井先生,今井先生"。只见患者眼睛虽然没有睁开,但是略微地点了点头。
  不是需要立即采取什么急救措施的重患者,但是必须好好检查一下。
  省吾命令护士静静地将患者抬到病床上,轻轻地嘘了一口气。
  诊疗所里没有住院部,但是有病床。这两张病床,是专门为急救车送来的紧急病人,以及像今天这样的在治疗中突然发病的患者预备的。
  现在躺在那儿的患者今年七十五岁,两腿膝盖患关节炎,在浴池中进行步行练习。
  据理疗师说,在浴池中练习步行有点过度了,摔了一跤,好像有点轻微脑震荡。
  "让他躺一会儿后,再检查一下吧。"

  省吾对护士作了指示后,护士又告诉说,有个颈部牵引治疗的妇女诉说自己手脚有些麻木。省吾急忙来到理疗室,看到一个妇女正在接受颚部牵引,应该是颚部向下的,现在却让她把下巴往上翘了。
  "怎么搞的,这样的话是适得其反。今后要注意了。"省吾将正确的方法告诉了患者,并指示护士要注意仔细观察,不能大意。
  按摩、理疗等不必由医生直接在场指导,理疗师等可以直接进行,对增加诊疗所的收益很有好处,但是往往会发生这样的问题。
  幸好,这次发生的都不是什么大事。
  省吾放心地回到院长办公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好不容易有个星期天,就这样泡汤了。
  省吾稍微想了一下,拿起电话,拨通了诗织的号码,对方只是铃响,没有人接。
  好像她说今天要去参加一个叫什么"橙色大侠"的歌手的演唱会,现在可能正在那儿听歌呢吧。
  原本打算晚上与妻子一起吃完晚饭后再到她那儿去的,早知有这样的事,约得早一点就好了。
  不过,晚上要出来的话,现在还是趁早回家一趟比较好。幸亏刚才那个患者还在医院躺着,说"放心不下去诊疗所看看",妻子肯定不会怀疑。
  有理由溜出来了,省吾觉得放心了,就决定先回家。
  三十分钟后回到家里一看,果不出所料,妻子已经回到家了。
  "你上哪儿去了?"
  妻子充满了责备地问道。省吾回答说:"去新宿了。"然后又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突然被叫到医院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还没让他回去,让他在医院躺着呢。"考虑到自己晚上还要出去,
  省吾埋了个伏笔。"是嘛。"妻子只是含糊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很难得的一个星期天,为了工作自己特意跑了一趟医院,她应该讲一句你辛苦了才对啊。省吾十分不满,但是妻子好像在关心背后的事情了。
  "哎,今天晚上怎么样?"
  很早以前就讲好的,今天晚上一家人一起到外面去上馆子。
  妻子说:"咱们到寿屋去吧。"寿屋是广尾车站附近的一家日式餐馆。
  "不过,大门怎么样?"
  省吾说的大门是麻布的一家烧烤店。妻子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满脸老大不高兴的,好像说又要去了!"你可真喜欢吃肉啊。"
  "嗯,太也喜欢那家吧。"
  "嗯,喜欢。"儿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就这么决定去烧烤店了。
  妻子冷嘲热讽地说:"最近好像很喜欢吃油腻的东西嘛。"
  这话是什么意思?总之你不触犯神,神不会作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了六点,一家人一起出发去饭店。
  也许是去的时间早了一点,店里的桌子都空着,他们找了一张方桌,一家四口围坐在一起。像往常一样,省吾要了份牛里脊肉和薄切猪肉,而妻子和孩子要了肋排、五花肉等,他们更喜欢吃这些肉。

  在外人看来,这一家父母带孩子四口人,非常和平,十分和睦,但是,只要深入一步,就会发现里面有各种问题。
  比如说,这个夏季的冲绳旅游吧,以前一直是在八月十五日前后,利用盂兰盆节假一起去的。但是今年呢,夏美要参加语言学习旅游,只好挪到下周,利用周五周六和周日进行了。
  "听说台风接近冲绳了,和我们的旅游没关系吧?"
  省吾是能不去就尽量不去了,但是太却立刻回答道:"没关系。"而女儿则说:"爸爸,别想开溜。"
  这些看来都是妻子教唆的。一有什么事,妻子就站在两个孩子一边。
  妻子和孩子们都放假了,好说啊,可是,我还有工作,而且不仅是周末的两天了,连周五都搭进去了,医院要关门。这些妻子也不是不知道,但是她总是说"大家都盼望着去"。让她那么一说,自己就只好服从了。
  一年只有一次,为家庭作牺牲嘛,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诗织那儿还没通知呢。
  如果告诉她说是和妻子及两个孩子一起去冲绳的话,她肯定会不高兴的。或许她会说:"你嘴上讲得漂亮,最终还不是向着老婆。"
  不,诗织不是那么刀子嘴的女人。我家里的人,她也都知道。事到如今可能她也不会说些什么怪话。相反,如果她什么都不说的话,那倒是令人难堪的。省吾一下子陷入了沉思,这一切都没逃过妻子的眼睛,她把自己手边烤熟的肉往自己这里推了推说:"爸爸快吃,不然要烤焦了。"
  被妻子一催,省吾赶忙把牛肉塞到嘴里,但是,紧接着妻子又将魔芋给推了过来。
  "多吃点,长点劲儿。"
  她这么说,是不是又在讽刺我呢。连魔芋都劝我吃,看来她是看穿了我今天晚上要与诗织见面了。
  "不可能吧。"省吾刚在心里否定自己的猜想,妻子又给自己斟上了一杯葡萄酒。
  看来这女人是想把我灌醉了,不让我去约会。不,不,这完全是我思虑过度。或许是因为看了她的日记的缘故吧,最近总有些神经过敏。
  省吾打起精神吃了块牛里脊,把烤好的薄切猪肉推到妻子面前说:"来,吃这个,这个可好吃呢……"
  还没说完呢,妻子就用筷子将他推过来的猪肉扒拉到一边说:"谢谢,我自己要吃自己烤。"
  这可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了,她怎么能这样呢。省吾被搞得兴味索然,但是妻子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悠闲地吃着。
  身为父亲,自己不太愿意说,最近女儿夏美对自己也疏远了,以前见到自己老是"爸爸,爸爸"的很亲热,但是最近见了面连招呼也不打,好像见了外人一样。

  是不是女儿快进入思春期了,只要是男性,就连看到父亲都会觉得心烦。或者是她本能地觉察到父亲有外遇了,觉得有点恶心?
  总之女儿进入多愁善感的年龄,这肯定没错。
  也许是多虑了吧,妻子最近好像没什么食欲,省吾将烤好的牛里脊放到她面前,她也只是说"自己要吃自己烤",决不动筷子。也许是她想吃清淡的日本料理,却让我给拽到烤肉店来了的缘故吧。
  与妻子相比,孩子们吃得津津有味的,太还边吃边说,到了冲绳后自己要学冲浪什么的,一副小大人的神气。
  如果纯粹是要到海边去玩的话,那么湘南海岸也可以,但是,这是历年夏季的惯例了,为全家人服务,没辙。
  省吾一边在心里说服自己,一边把饭吃完后。不一会儿,一家人都站了起来。也许是开始得比较早吧,吃完饭时刚过八点。
  走出烤肉店,一家人溜溜达达地回到家中,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手机的铃声就急促地响了起来。这是省吾事先与护士讲好的,让她在这个时间打电话向自己汇报下午摔倒的那个患者的病情。
  "患者很稳定,从那以后没有什么异常。"护士的汇报很简短,但是省吾却一个劲儿地点头,嘴里还不停地应答着:"好,好!"
  护士汇报完后已经将电话挂断了,这里省吾还在煞有介事地说道:"好,好,我马上就去。"随后他又望着妻子说:"我还得去一下,去看看下午那个患者。"
  还没等他说完,妻子就打断他的话,很奇怪地问道:"他是不是已经回家了呢?"
  "不,没有回家。他的心脏有些问题,才让他在诊疗所里躺着的。年纪很大了,我放心不下,得去看一下。"
  "都这个点了,还去?"尽管妻子满脸狐疑,省吾还是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车钥匙向外面走去。
  "爸爸,你上哪儿去?"女儿夏美问道。走到门口,省吾一边拉开门,一边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我还得到医院去,那儿的病人还在等着我呢。"妻子一声不响地站在那里,按理说应该嘱咐丈夫路上开车小心。
  省吾把妻子和孩子都抛在后面,走出房门后,头也不回地直奔停在地下车库的自己那辆心爱的凌志。
  坐进车里,他才在心里对自己说,行,这下可以到诗织那儿去了。或许这点妻子也觉察到了。不,她不会猜到我是去诗织那儿,充其量只不过是怀疑我去哪个女人那里。
  不,不,妻子可能正在气头上呢,吃完饭突然就起身走了。
  行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省吾一边在心里嘀咕着,只管加大油门,朝诗织住的代代木方向驶去。
或许您还会喜欢:
荡魂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2
摘要:由霸空港起飞的定期航班,于午后四时抵达东京羽田机场,羽田机场一片嘈杂,寺田绫子找到了机场大厅的公用电话亭。绫子身上带着拍摄完毕的胶卷,这种胶卷为深海摄影专用的胶卷,目前,只能在东洋冲印所冲印,绫子要找的冲洗师正巧不在,她只得提上行李朝单轨电车站走去。赶回调布市的私宅已是夜间了,这是一栋小巧别致的商品住宅。绫子走进房间后,立即打开所有的窗户,房间已紧闭了十来天,里面残留着夏天的湿气。 [点击阅读]
蝴蝶梦
作者:佚名
章节:39 人气:2
摘要:影片从梦中的女主人公---第一人称的'我'回忆往事开始。夜里,我又梦回曼陀丽。面对这堆被焚的中世纪建筑废墟,我又想起很多过去……那是从法国开始的。做为'陪伴'的我随范霍夫太太来到蒙特卡洛。一天,在海边我看到一个在陡崖边徘徊的男子。我以为他要投海,就叫出了声。他向我投来愤怒的一瞥。我知道我想错了,他可真是一个怪人。很巧,他竟同我们住在同一个饭店里。 [点击阅读]
贵族之家
作者:佚名
章节:47 人气:2
摘要:在俄罗斯文学史上,伊万-谢尔盖耶维奇-屠格涅夫(一八一八——一八八三)占有一席光荣的位置。而在他的全部文学作品中,长篇小说又具有特殊重要意义。屠格涅夫是俄罗斯和世界文学现实主义长篇小说的奠基者之一,他的长篇小说给他带来了世界声誉。他的六部长篇小说有一个共同的中心主题:与作家同时代的俄罗斯进步知识分子的历史命运。屠格涅夫既是这些知识分子的编年史作者,又是他们的歌手和裁判者。 [点击阅读]
阿加莎·克里斯蒂自传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2
摘要:1我以为,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有一个幸福的童年。我的童年幸福快乐。我有一个可爱的家庭和宅院,一位聪颖耐心的保姆;父母情意甚笃,是一对恩爱夫妻和称职的家长。回首往事,我感到家庭里充满了欢乐。这要归功于父亲,他为人随和。如今,人们不大看重随和的品性,注重的大多是某个男人是否机敏、勤奋,是否有益于社会,并且说话算数。至于父亲,公正地说,他是一位非常随和的人。这种随和给与他相处的人带来无尽的欢愉。 [点击阅读]
阿甘正传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2
摘要:朋友:当白痴的滋味可不像巧克力。别人会嘲笑你,对你不耐烦,态度恶劣。呐,人家说,要善待不幸的人,可是我告诉你——事实不一定是这样。话虽如此,我并不埋怨,因为我自认生活过得很有意思,可以这么说。我生下来就是个白痴:我的智商将近七十,这个数字跟我的智力相符,他们是这么说的。 [点击阅读]
雪国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2
摘要:【一】你好,川端康成自杀的原因是因为:他是个没有牵挂的人了,为了美的事业,他穷尽了一生的心血,直到七十三岁高龄,还每周三次伏案写作。但他身体不好,创作与《雪国》齐名的《古都》后,住进了医院内科,多年持续不断用安眠药,从写作《古都》之前,就到了滥用的地步。 [点击阅读]
霍桑短篇作品选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2
摘要:01牧师的黑面纱①①新英格兰缅因州约克县有位约瑟夫·穆迪牧师,约摸八十年前去世。他与这里所讲的胡珀牧师有相同的怪癖,引人注目。不过,他的面纱含义不同。年轻时,他因失手杀死一位好友,于是从那天直到死,都戴着面纱,不让人看到他面孔。——作者注一个寓言米尔福礼拜堂的门廊上,司事正忙着扯开钟绳。 [点击阅读]
万圣节前夜的谋杀案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2
摘要:阿里阿德理-奥列弗夫人在朋友朱迪思-巴特勒家作客。一天德雷克夫人家准备给村里的孩子们开个晚会,奥列弗夫人便跟朋友一道前去帮忙。德雷克夫人家热闹非凡.女人们一个个精神抖擞,进进出出地搬着椅子、小桌子、花瓶什么的.还搬来许多老南瓜,有条不紊地放在选定的位置上。今天要举行的是万圣节前夜晚会,邀请了一群十至十七岁的孩子作客。 [点击阅读]
人间失格
作者:佚名
章节:21 人气:2
摘要:《人间失格》(又名《丧失为人的资格》)日本著名小说家太宰治最具影响力的小说作品,发表于1948年,是一部自传体的小说。纤细的自传体中透露出极致的颓废,毁灭式的绝笔之作。太宰治巧妙地将自己的人生与思想,隐藏于主角叶藏的人生遭遇,藉由叶藏的独白,窥探太宰治的内心世界,一个“充满了可耻的一生”。在发表这部作品的同年,太宰治就自杀身亡。 [点击阅读]
人鱼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2
摘要:眼前是突兀林立的岩石群。多摩河上游的这片布满岩石的区域,地势险峻,令垂钓者望而却步。几年前,曾发现一女子被人推下悬崖赤裸裸地嵌陷在岩石缝中。岩石区怪石嶙峋、地势凶险,当初,调查现场的警官也是费尽周折才踏进这片岩石区域的。一个少女划破清澈的溪流浮出水面。十四五岁的样子,赤身倮体,一丝不挂。望着眼前的情景,垂钓者的两颊不由得痉挛起来。直到方才为止,在不断敲打、吞噬着岩石的激流中还不曾出现过任何物体。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