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舞舞舞 - 第15节---(3)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呃。”雪显得兴味索然。
  “走啊走啊去跳摇摆舞。”我随声唱道。
  接下去是麦卡特尼和迈克尔-杰克逊唱的《说哟说哟快说哟》,车刷吃力地把窗上的雪叭嗒叭嗒扫落下去。车内很暖和。劳库劳尔听起来蛮舒服,就连迪伦也令人心神荡漾。我感到一阵身心舒展,不时地附和哼唱几句,在笔直的路上驱车前往。雪看上去情绪也有所好转。这盘90分钟的磁带听完,她目光落在我从租车处借来的磁带上:“那是什么?”我答说是“老歌”里的。在返回机场的路上用来听着消磨时间。“想听一下。”她说。
  “不知你中意不中意,全是旧曲子。”
  “无所谓,什么都行。这十多天听的全是同一盘带。”
  于是我将磁带塞进去。首先是萨姆-库克的《美妙世界》——“管它什么历史,我几乎一无所知……”这支歌不错。萨姆,在我初中三年级时他遇枪击而死。接下去是巴迪-霍里的《男孩儿》,巴迪也死了,死于空难;波比-达林的《在海上》,波比也死了;“猫王”爱尔维斯的《猎狗》,爱尔维斯也死了,死于吸毒。都死了。再往下是查克。贝瑞唱的《甜蜜可爱的十六岁》,艾迪-克库拉西的《夏令布鲁斯》,埃瓦里兄弟的《起来哟,思齐》。

  碰到我记得的部分,便随之哼唱。
  “你还真记得不少。”雪钦佩似的说。
  “那当然。过去我也和他同样喜欢听流行音乐。整天抱着收音机不放,攒零花钱去买唱片。摇滚乐——当时以为天底下再没有比它更美妙的东西了,一听就忘乎所以。”
  “现在呢?”
  “现在也还听,还是有我喜欢的,但不至于倾心到背得下歌词的地步,不像过去那样激动。”
  “为什么?”
  “为什么呢?”
  “告诉我。”雪说。
  “大概是因为好的不多吧。”我说,“真正好的少之又少。真正好的不多,流行音乐也是。听一个小时收音机至多能听到一支好的。其余统统是大批量生产的垃圾。但过去可设想得这样认真,听什么都觉得开心。年轻,时间多的是,又没谈恋爱。哪怕再无聊的东西,再细小的事体,都可以用来寄托自己颤抖的心灵和情思。我说的你可明白?”
  “多多少少。”
  迪尔-布易金茨的《跟我一起来》响起旋律,我跟着唱了一会。“挺无聊吧?”我问。
  “不,还可以。”她说。
  “还可以。”我重复道。
  “现在还没谈恋爱?”雪问。
  我认真思考片刻。“这问题很难回答。”我说,“你有喜欢的男孩子?”

  “没有,”她说,“讨厌的家伙倒多得躲都躲不及。”
  “心情可以理解。”我说。
  “还是听音乐开心。”
  “这心情也可理解。”
  “真的理解?”说着,雪眯缝起眼睛,怀疑地看着我。
  “真的理解。”我说,“人们称之为逃避行为。那也无所谓,由人们说去好了。我的人生是我的,你的人生是你的。只要你清楚自己在寻求什么,那就尽管按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别人怎么说与你无关。那样的家伙干脆喂大鳄鱼去好了。过去在你这样年纪的时候我就这样想,现在也还是这样认为,或许因为我作为一个人还没有成熟,要不然就是我永远正确。我弄不明白,百思不得其解。”
  基米-吉尔曼唱起《甜蜜蜜的小屋》。我从唇间吹着口哨,驱车前行。路的左侧,雪白的原野横无涯际。“小小木造咖啡屋,蒸馏咖啡香如故。”——一支好歌。1964年。
  “喔,”雪说,“你好像有点与众不同,别人不这样说?”
  “哪里。”我否定道。
  “结婚了?”
  “一次。”
  “离了?”
  “嗯。”
  “为什么?”
  “她离家跑了。”
  “真的,这?”
  “真的。看中了别的男人,就一起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可怜。”她说。
  “谢谢。”
  “不过,你太太的心情似乎可以理解。”
  “怎么个理解法儿?”我问。
  她耸耸肩,没有回答。我其实也并非想听。
  “嗯,吃口香糖?”雪问。
  “谢谢。可我不要。”
  我们关系稍有改善,一块儿唱起“沙滩男孩”的《冲浪USA》。挑简单的唱,如“inside-outside-U.S.A”等,但很惬意。还一起唱了《救救我,琳达》。我还不至于百无一能,不至于是斯克尔基老大爷。这时间里,雪花渐渐由大变小。我开回机场,把车钥匙还给租借服务处,然后把行李办了托运,30分钟后登上机舱。飞机总共晚了5个小时才起飞。起飞不久,雪便睡过去了。她的睡相十分姣好妩媚,仿佛用现实中所没有的材料制成的一座精美雕像,只消稍微用力一碰便会毁于瞬间——她属于这种类型的美。空姐来送饮料时,看见她这副睡相,露出似乎十分诧异的神色,并朝我莞尔一笑。我也笑了笑,要了一杯掺有汽水的杜松子酒,边喝边想喜喜,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地推出她同五反田在床上拥抱的场面。摄影机来回推拉,喜喜置身其中。“你这是怎么了?”她说。
  “你这是怎么了?”——思考发出回声——
或许您还会喜欢:
老母塔之夜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2
摘要:下午,当我和我的随从们听到一个情况后,便决定在将要参加的审判会上采取强硬的态度。我们动身去“法庭”的时候,天色已晚,只见路上人很多。这些人在院子里找不到座位,只好站着,以便能看见我们走过来。我们刚刚走进院子,大门就关了起来。对我们来说,这可不是好兆头。看起来,穆巴拉克施加了影响,而且产生了效果。我们从人群中挤到听众广场上。那里本来只有一张椅子,现在增加了一条长板凳,笞刑刑具还放在那里。 [点击阅读]
老铁手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2
摘要:杰斐逊城是密苏里州的州府,同时也是柯洛县的县府,它位于密苏里河右岸一个风景优美的山丘地带,从这里可以俯视到下面奔腾不息的密苏里河和河上热闹繁忙的景象。杰斐逊城的居民那时候比现在少多了,尽管如此,由于它的地理位置、以及由于地区法院定期在这里举行会议,这赋予它一个重要的地位。这里有好几家大饭店,这些饭店价格昂贵,住宿条件还过得去,提供的膳食也还可口。 [点击阅读]
苹果树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2
摘要:“那苹果树、那歌声和那金子。”墨雷译《攸里披底斯的〈希波勒特斯〉》在他们的银婚日,艾舍斯特和妻子坐着汽车,行驶在荒原的外边,要到托尔基去过夜,圆满地结束这个节日,因为那里是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这是斯苔拉·艾舍斯特的主意,在她的性格里是有点儿多情色彩的。 [点击阅读]
荒原追踪
作者:佚名
章节:20 人气:2
摘要:由于形势所迫,我同温内图分手了,他得去追捕杀人犯桑特。那时我并没料到,我得过几个月才能再见到我这位红种人朋友和结拜兄弟。因为事件以后的进展同我当时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们——塞姆-霍金斯、迪克-斯通、威尔-帕克和我,一路真正的急行军后骑马到了南阿姆斯河流入雷德河的入口处,温内图曾把这条河称为纳基托什的鲍克索河。我们希望在这里碰上温内阁的一个阿帕奇人。遗憾的是这个愿望没有实现。 [点击阅读]
莫罗博士的岛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2
摘要:1887年2月1日,“虚荣女士”号与一艘弃船相撞而失踪,出事地点大约在南纬1度,西经107度。1888年1月5日,即出事后的第十一个月零四天,我的叔叔爱德华·普伦狄克被一艘小船救起。方位在南纬5度3分,西经1ol度。小船的名字字迹模糊,但据推测应当是失踪的“吐根”号上的。我叔叔是个普通绅士,在卡亚俄码头登上“虚荣女士”号开始海上旅行。出事后人们以为他淹死了。 [点击阅读]
蒙面女人
作者:佚名
章节:19 人气:2
摘要:赫尔克里。波洛在他面前将信整齐地放成一摞。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封,琢磨了一会儿上面的地址,然后用放在早餐桌上的专用裁纸刀将信封背面纵向裁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在里面还有一个信封,用紫色的蜡仔细地封好,上面有“亲启保密”的字样。赫尔充里。波洛那鸡蛋形的脸上的眉毛向上扬了扬。他喃喃道;“耐心点,这就来了!”又一次用上了那把裁纸刀。这一次信封里出来了一封信-字迹颤巍巍的,又长又尖。好些字重重地画上了线。 [点击阅读]
蓝色长廊之谜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2
摘要:男子已经意识朦胧。女子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周围的景物,或许刚才猛地受到了撞击,才失去了知觉。这一撞非同小可,驾驶座上已空无一人,车子正缓缓地向路边滑动,挡风玻璃的前端已接近没有护栏的路边。女子双眼模糊,她在潜意识里想到,男子曾经告诉过她这一带的悬崖有两百米深。如果车子照此滑落下去——而此时那位男子却困在副驾驶席上神志不清。 [点击阅读]
藏金潭夺宝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2
摘要:圣诞!这是两个多么可亲、多么令人神往的字眼!我是说,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无论在哪个民族或哪个时代的语汇里,再也没有第二个如此深奥如此神圣的字眼,圣诞是年年都会到来的普普通通的节庆日子,是全家快乐的团聚、小孩充满喜悦的日子。有的人从内心深处发出真诚的呼唤:“过去和现在的耶稣基督,你永远在我们心中!”有的人情不自禁地亮起歌喉或至少让他的孩子们唱起欢乐颂:世界走向毁灭时,基督诞生到世界。 [点击阅读]
褐衣男子
作者:佚名
章节:37 人气:2
摘要:使整个巴黎为之疯狂的俄籍舞者纳蒂娜,正一再的向台下不断喝彩赞好的观众鞠躬谢幕。她那细窄的双眼,此时显得更加的细眯,猩红的唇线微微上翘。当布幔缓缓下落,逐渐遮盖住五彩缤纷的舞台装饰时,热情的法国观众仍不停地击掌赞赏。舞者终于在蓝色和橘色的布幔旋涡中离开了舞台。一位蓄须的绅士热情地拥抱着她,那是剧院的经理。“了不起,真了不起!”他叫喊着。“今晚的表演,你已超越了自己。”他一本正经地亲吻她的双颊。 [点击阅读]
西线无战事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2
摘要:西线无战事[德国]雷马克著王国伟译作者埃里奇·马里亚·雷马克(ErichMaraRemarque,1898-1970),出生于德国威斯特伐利亚的奥斯纳布吕克。祖先是法国人,一七八九年法兰西大革命时迁移到了莱茵兰,家境清贫。他一家人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 [点击阅读]